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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漠に林檎の木を植えよう

pixiv绿赤/Camellia

*歌词衍生,非HE注意。


Camel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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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地回到真新的时候,赤发现自己家门口的那株白色山茶花已经谢了。

胸口莫名地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原本漂亮的白色花瓣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只有些许还在枝头狼狈地坚持着,风一吹就颤巍巍地摇晃着,不知能否熬到明天的日出。 


其实这个时节也已经是花期的末尾,它们会凋谢也是在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尽管明知这点,赤还是觉得有些莫名的难过,他停下了脚步站在它面前站了一会,就像小时候一样——或许这个行为可以算的上为他们默哀?

习惯,还是个难以改变的东西呢。他们还在年幼的时候,每逢花谢的日子总会抽空在它面前站上一小会。

那时候的绿和赤都是还没长开的孩子,单纯到会因为花开而欣喜花落而难过。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皮卡?”

大概是脸色很差的关系,趴在他肩头的皮卡丘担心地叫了几声,歪着小脑袋看着他。

“没事。”赤伸手拍了拍皮卡丘要它不要担心,然而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勉强无力。

原本这次回来他就不怎么情愿,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在白银山顶着暴风雪站上一整天。

但是他已经答应绿了,所以必须回来才行。 


他迈开脚步走上门口的楼梯,敲开了自家的门。打开门后花子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激动地抱住了自己久未归家的孩子。

“欢迎回来!”她说,随后又想起什么一样笑盈盈地补上一句:“是回来参加绿君的婚礼?”

赤沉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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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株白色的山茶是在他们还小的时候,花子从常磐市的花市上购得移栽过来的。

那时它还不大,正值稚嫩生命中的第一个花季。开着还未完全舒展开的羞涩白色花朵,飘着淡淡的清香。

孩子总是充满着好奇心的,年幼的绿和赤几乎立刻就对它充满了兴趣。在那段时间里两个孩子帮着花子浇水施肥俨然两个小园丁,那株山茶被他们细致地照料着。

但在某场大雨过后山茶却已然凋零,花瓣狼狈地四散满地。两个孩子吓了一跳,焦急的绿直接拉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赤跑到花子面前。看着两个孩子脸上紧张的神情,花子笑着告诉他们山茶的花期已过,再加上那场暴雨,它便直接凋谢了。

——这只不过是自然的法则而已。 


“要知道,山茶可是很脆弱易谢的花种呢。”她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所以在下一个花季的时候,你们要好好照顾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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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的婚礼来了很多人,很多赤不认得的人。

他们的到来让这个平日里安静的小镇变得热闹起来。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赤更进一步地意识到了他和绿之间的差距。

他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了——就像是地质变迁,当初的那道小小裂隙经过漫长的演变最后变成了汪洋大海。

他和绿的世界已经太过不同。 


“呃……赤、赤前辈……?”琴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语气里有着犹豫与怯懦,“没事吧……?”

赤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那那那那个啊、绿前辈、其实并不是……”她结结巴巴地想要为绿辩解些什么,却被赤罕见地打断了。

“我知道。”他说,声音平静地有些异样。

于是平日里算的上聒噪的女孩子知趣地闭上嘴。 


赤一直都很清楚,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和绿就已经开始变了——或许是在联盟角逐之后或许是在旅途之中,甚至有可能在离开真新镇之前就隐约有了。

他们对于这一点从不提及却也彼此心知肚明。

他们不再是以前的他们,本质上都已经不一样的两个人,无论如何努力地去靠近对方也都只是徒劳无功吧——更何况他们在那座不知名的迷宫之中彷徨了太久,发展成现在这样,多少也是能猜得到的事。因此,大概他们在潜意识里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自然的法则而已。 


所以,在听到绿亲口告知结婚一事时,赤并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绿在问是否会下山回镇参加婚礼时,赤仅点了下头作为回应。

可知道是一码事,但接受或是释然却是另一码事。

原本想说的那句“恭喜”不知为何像是一根被卡死在了喉咙里的鱼刺,不能吐出也无法下咽,梗在那里刺得他生疼。

神经随着血液奔流的节奏刺突突地跳动着。

一下一下,连绵在一起。

痛的快要被逼出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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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幼驯染,他们存在着非比寻常的默契,相比他人来说也足够地了解彼此。

因此,感情的事也并非没有发觉。 


——如果,不是在意的话?

如果不是在意,赤当初爬上白银山时就不会期望绿会来找到他,也不会在后来一次次地挂记着绿以后还会不会来。对绿来说也同样,如果不是在意的话绿也不会不顾自己有些畏寒的体质一次次地跑上白银山,也不会每每都啰里八嗦地叮嘱赤多加衣服好好吃饭尽早下山。 

绿会不厌其烦地将很多话重复许多次,赤虽然没有一次将绿的话听进去过却也没有心生厌烦。

可以称之为「喜欢」吗?

——如果,不是「喜欢」的话,他们还会这样做吗? 


他们彼此之间维持着一个微妙的相处模式,话语之间也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从不曾言及那些最重要的东西。

成为阻碍的因素很多,诸如性别、家人一类的他们几乎无力去改变的事实。

都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们都知道感情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事。

不断徘徊,最终谁都没有迈出那一步。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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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一直都呆在不被人发现的角落里旁观着一切。

绿终于在婚礼举行的十分钟前得以脱身,跑到赤面前时身上正着那套笔挺的白西装。

……白色太显眼了,刺眼的疼。看着因跑动而微微喘气的绿,赤没由来地这样想。

他们对视半晌,谁也没能开口。 


“……对不起。”良久后,绿这样说。

——并不是,绿的错。

赤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然后他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管说些什么都像是对他们自己的讽刺,所以赤选择了沉默。

绿对这一点也再清楚不过。他并没有意外赤的沉默,只是扬起了苦涩的笑,垮下了肩膀。 


关于这件事,赤觉得绿并没有多少错,所以不需要道歉。

其实这多少也算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绿有着各方面的压力。到了这个年龄,他们的叛逆心也早已死去不会再顽固逞强。而年龄达到后就娶妻生子也是长久以来世界所制造出的俗套循环。因为自身的软弱性,大多数人总是难以逃脱这既成的规律,它几乎和自然法则一样牢不可破。

但这并不是全部。他们之间也有问题,或者说,更大的问题就出在他们之间——绿有着顾虑而赤从来就不是那种主动的人。

他们陷入了一个怪圈循环,谁都无力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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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之中,曾经有一个人,迈出了那一步的话——?」

已经是没有资格去猜想的假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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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愿意的话,就不要进去了。”

“……知道了。”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回白银山。”

“果然吗……以后的物资我会拜托响或者琴音帮忙。”

“嗯。”

然后他们对视着沉默下来。 


“……以后给我照顾好自己,多穿点衣服按时吃饭,别只光顾着精灵忽略了自己。没事的话多下山来吧花子阿姨也一直很担心你的好吗,以后我八成就不会再上去了怎么想你都是个让人担心不完的家伙——”绿突然开口像是以前那样数落着赤,他的语速很快,像是要把以前说过的话全部都倾吐出来一样,但却被赤给打断了:

“我会的。”

这是赤第一次回应绿的数落。 


绿不会再来,所以已经没有任性的理由了。他想,红瞳清澈无波。

绿诧异地看着他,随即猜到什么似地再度苦笑起来。

“好好照顾自己。”他再次重复道,一字一句地,每个音节都被尽可能地拉长,像是在拖延着时间。

最后一个音节再震颤的空气中消逝,宣告了一切的结束。

隐约传来了鸟类精灵拍打羽翼的声响,然后远去,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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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沉静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堂中回响。

赤坐在角落里,看着神坛前的绿牵过了女子的手。那是十分自然的动作,年幼时绿就经常这样拉起赤,两个孩子一起跑去镇子外玩耍。赤闭眼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已经记不起上次被绿这样牵过是多久以前的事。

他睁开眼,抬手压低了帽檐。

视线被遮挡住。 


时间总是一晃就会过去,在不经意间很多事情就可以用“当年”或者“多年以前”笼统地一概而论。也许再过一些年那些过往会在闲暇时被不咸不淡地提及,最后像是阳光下飘浮的尘埃,无声地落在了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到那个时候,大概就可以释然了吧?

年少时的“喜欢”与“依赖”最终会被时光冲洗的褪去了色彩,成为记忆沙滩里被埋葬的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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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要打个比方的话。

他们一同筑起了一座巨大的迷宫,而感情就像是被栽在迷宫中央的一株山茶。他们被困在其中寻找着彼此的身影和迷宫的中心,跌撞着前行,不断地徘徊。但太多次的一墙之隔终究还是令他们感到了疲累。

最后,他们各自找到了出口,结束了这场无意义的找寻。

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他们亲手构筑的迷宫。 


迷宫之中无人灌溉的山茶,花朵变得枯萎垂坠。花瓣边缘卷起枯萎的痕迹,破碎地散落一地。

再也无法拼凑回曾经绽放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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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打算走了吗?” 花子问道,看到赤点了点头后她叹了口气,却并没有训斥什么,只是对自己的孩子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明天走之前,帮我把那株山茶移走吧。”

“……移……走?”赤愣住了,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红瞳疑惑地看向花子。

“嗯,最近几年花开的越来越少了……”花子望向窗外,轻声叹息。 


“……大概,今年,就是最后的花季了吧。” 


-Fin。- 


「手を取だのは,もうアナタじゃなぃの。」

牵起手的人,已不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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